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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建筑师青山周平“新家族的家”是个什么东西?

    来源:白林建筑  |  作者:白林  点击量:   2018-11-16

内容导读: 图1 “大盒子装小盒子” 日本的今天会成为中国的明天吗? 2018 CHINA HOUSE VISION大展有三位日本设计师的作品。其中青山周平的“新家族的家”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和思考。作品究竟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主张?它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日本设计师设计的好在...

新家族的家
 
图1 “大盒子装小盒子”

日本的今天会成为中国的明天吗?
 
2018 CHINA HOUSE VISION大展有三位日本设计师的作品。其中青山周平的“新家族的家”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和思考。作品究竟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主张?它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日本设计师设计的好在中国早已是家喻户晓。设计好不好呢?好!确实好。而且真的很好!那么,“我要表扬他们吗?”不!“那是要,批评他们喽?”也不!他们不需要人吹捧!“我!要质疑他们!”

日本
 
图2 日本
 
本文通过对2018 CHINA HOUSE VISION展的日本建筑师的作品剖析,尝试窥一斑而见全豹,聊住居而知社会,读建筑而晓文化,探索一下中日在深层文化上的“误识”难题。
 
一、日本在岛,中国踞陆,文化存异,人性之道不一
 
中日两国是隔水近邻。“日本在岛,中国踞陆,文化存异,人性之道不一。” 日中两国恢复邦交正常化后的四十年里亲亲好好,打打闹闹,战舰示威,战机对照,虽又回正轨,但前景难料。历史问题、领土问题、台湾问题、现实问题,可谓问题多多。但是,两国的经贸有增无减,赴日旅游越来越火。印证了中日关系的不可分,增加了中日费解的好奇心。
 
毋庸讳言,在现代化的道路上日本比中国走得早,走的快。中国借鉴了许多日本发展的经验教训。经过四十年的发展,中国经济总量已经超过日本不止2倍,中日关系也来到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需要大变革、大转折、大调整。那么,自然产生了一个问题:日本的今天会成为中国的明天吗?中国的发展轨迹会步日本的后尘吗?这是一个问题。它真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找到答案的问题。
 
中日两国人种相同,汉字相通,隔水相望,文化相融。两千多年的交往历史,却有许多互不相知,互难相识。常常友好,却又反复对峙。两国关系确实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中国人大都有一个疑问:日本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好,日本人为什么却让我们不喜欢?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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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一方水土
 
2018 CHINA HOUSE VISION大展的一大亮点:是三位日本建筑师青山周平、长谷川豪、NDC日本设计中心的作品。作品具有前瞻性、新颖性、细腻性的特点。确实理念先进,设计新颖,风格独特,制作精良,给许多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也很有感慨,但也有质疑。愿与大家共同探讨。
 
二、无印良品的员工宿舍——感觉到“窑洞和四合院”了吗?

无印良品职工宿舍1
图4 无印良品职工宿舍1
 
7号馆:无印良品的员工宿舍。设计师从中国窑洞民居和北京四合院的居住方式中获得了灵感。尝试高效利用北京的半旧空间,加上无印良品的系统构建手法,给企业员工们提供一个舒适的居住空间。这是唯一做了二层空间的作品。整体感觉功能清晰,空间有序,公私分明,整洁有序,宽的够宽,紧的够紧。这个作品非常日本,它充分体现出日本人的清洁、整齐、细腻、极致的性格特点。作为日本企业员工的宿舍有相当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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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无印良品职工宿舍2
 
但是,它是否很适合中国企业员工的生活呢?我认为,日本人感觉舒适的空间中国人未必能够接受。因为,中国人对空间的感受是:共享。而日本人需要的空间往往是再小也要:独立。在空间感受上,中日是有较大差异的。比如,二层小阁楼式的个人空间外窗一面整墙全部开放,虽然空间狭小,给人开敞通透明亮的感觉。但睡在地板上的感觉是绝大多数中国人难以接受的就寝方式。一时的新鲜,去参观体验另当别论,试想,每天呆在这个蜗居感的空间里应该是一种不大舒服的感受。我认为,设计师的空间感受决定了他的设计风格选择,设计师的感觉深受国土、国情以及文化、生活习惯的熏染。因此,一些空间的独特性很难直接照抄照搬。
 
三、最小—最大的家——极致合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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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最小—最大的家
 
6号馆:“最小—最大的家”是有住联手日本设计中心创作的作品。基于“Edge Zero”的理念:用最少的设计,实现最多的功能和最高的空间利用率,尝试对一居室进行改造。在这个家里将厨房、沙发、淋浴、卫生间、床等基本生活必备功能以最高效的方式组合出了“相互浸食”的奇妙效果。确实设计精巧,巧妙地满足了必要之需。追求了对空间的极致利用。
 
“最小和最大”,从题目上就读出了它的哲学味道,最小最大看似表述矛盾,却是一个极致性思考下的设计。通过极致的设计手法在一个“最小”空间里做出“最大”的空间感受。先从概念上,打通内外,打通前后,打通分割,打通公私,打通既有的空间观念。通过将功能空间统合化、一体化的布局手法,把每一处生活功能空间布置的非常紧凑,成为最小,获得功能上最紧凑,空间感上最大化的效果。这个作品总体上很合理、很实用,感官上很舒适。它应该是点赞率最高的作品。
 
我看,这个作品极富日本性。它比较地极端化。功能和空间布置“极”富创意,极端合理,甚至有“极端合理的不合理性”。为什么这么说?我们知道一个事物如果过于极致就往往会产生相反的作用。其实这里的一些设计恐怕是中国人不太容易接受的。深层次讲是一种文化性感受。就像一个人非常聪明,聪明到极其精明,极其算计,两两计较的时候,人们是不喜欢他的。试想,你坐在一个背后紧贴着电视屏幕的马桶上,做何感受呢?我们要追求合理性,但合理到已经很不合情了的地步,无情无趣,这个合理还是合理的吗?中国人常说的“这个事情合不合情理。”就是这个意思吧。汉语里为什么说“事情”?“事”里面是有“情”的。把事做到了“无情”的地步,事情是做不好的。古人隔世告诉我们的道理。我认为,“情”是中国文化不可动摇的核心内涵。
 
我想,日本人的这种设计感觉在从事中国的一些设计时它受到欢迎的同时,应该也会遇到阻力和碰到问题。因为,地大物博,人性善多,心胸宽广环境下的中国人在感觉上不太容易接受过于扣扣索索的空间和行为。
 
四、新家族的家——“大盒子装小盒子” 

最小—最大的家
图7 新家族的家
 
5号馆:“新家族的家”。设计师青山周平是一个在北京胡同里居住了十四年的有较高知名度的日本建筑新秀。
 
这个“新家族的家”的设计是在一个家里将几个仅能供一个人睡觉及读书的极小“个体舱”式的单体空间,和一个大的公共空间(餐厨、起居、卫浴等)组合成“大盒子装小盒子”的空间结构设计。极端“压缩”个人空间,“放大”公共空间。看上去设计理念“先进”,空间内容丰富,功能趣味浓厚,设计风格独特,概念很有创意的作品。在他的描述中:可自己挑选需要的功能添加到基本单元中,按照喜好进行调整。它还可以将这个在住宅里的项目放大成一个系统的设计,普及到整个城市。并对未来中国城市改造所面临的问题提出了一种预测和建筑改造的想法。这确实是一个好的想法。但是,它从社会形态到经济制度,从理念观念到管理执行,从生活习惯到审美情趣等都存在很多接受及操作层面的问题。比如,针对大量闲置楼房,闲置厂房搞成住宅社区的做法显然是不了解真实国情的非常不现实的想法。一个外国人全面深层的理解中国问题这也是不太现实的。在我看来,在大房子里摆放几个小房子,这样的设计并不能算作是真正的创作。真正的创造需要了解很深层的东西,这就是建筑创作的复杂性。
 
五、他遇到了什么问题
 
首先,青山周平他是一个有视野、有情怀、有思考、有探索的优秀建筑师。虽然他在北京居住十四年,有了许多观察,但他无法绕开自己的局限性,这是没有办法的。当下的胡同生活并不能代表北京的生活,更不能代表中国人的生活。最大的局限是对中国国情的深入解读、对中国文化的深刻理解。他遇到的是难以逾越的中日文化层面的差异所带来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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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 《菊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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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 日本风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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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日本风土2
 
首先,他的创意焦点是将可移动的“小盒子”放在“大盒子”里的模式。先不说移动着的“小盒子”家具它很容易损坏,会常出问题。移动的房子本身就会让大多数人难以接受。如果作为小孩玩具,它可能是个很有趣的东西。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作为一个房间的概念难以接受它是移动着的东西。日本是一个地震国家。一年上千次的地震,习惯了动的状态。而在中国难以接受。这也许是国情感受形成的设计鸿沟吧。
 
其实,中日两个国家仅从社会制度的选择就可以看出非常大的不同。中国选择了社会主义制度,仅从土地的所有制度,到国家对土地的管理制度,以及尽可能让全体国民享受“居者有其屋”的土地制度理念,就可以看出中日在根本性的国情和制度上就南辕北辙。中国控制独立住宅的建设,控制别墅建设,而大量地建造多层、高层、超高层的住宅社区供更多的国民享用。而日本是资本主义制度,土地私有,买块小土地就可以让建筑师做出独家独院的自家住宅设计。安藤忠雄设计的“住吉的长屋”就清晰地说明了社会制度背景下的居住状况的不同。也是众多日本建筑师靠设计个人小住宅而生存着的原因。
 
日本出了那么大量的优秀建筑师、建筑大师,甚至诞生出不少普利策奖得主,都与此有密切的关系。日本是一个土地资源等基础资源极其缺乏的国家。追求设计的合理性,倡导极少极小极节约的设计理念顺理成章。日本在根本国情、基础文化、社会制度、风土人情、生活行为等方方面面都与中国的情况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因此,我认为,2018 HOUSE VISION设计展的意义更多的是,在室内设计的创意上更有参考价值,思考设计的方法上更有刺激,而占用大面积土地的独立住宅的思路,在中国文化土壤和社会制度体制下不会有太大的普世意义和广域的实用价值。在这一点上中日设计师们都应该要有比较清醒的认识才对。
 
六、设计有它产生的深层社会文化背景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中国的一句古话。人是文化的载体,其实说的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文化”。什么是文化?文化就是一个民族或者某一个地域居住着的族群在漫长的生产生活中逐渐形成的共同体内部所特有的对人、事、物的一种基础性思维共识。文化是一个民族的性格。性格是理解一个民族国民性的钥匙。每个民族都有自己民族的性格,也就是说都有自己的文化。解说日本文化的名著《菊与刀》清晰地描述了日本民族的国民性格。那么日本民族的性格究竟为什么是这样的呢?它背后的缘由究竟是什么?《菊与刀》对这个问题并没有给出清晰的回答。我通过长年大量的读书、思考、再读书、再思考的过程,以及本人在日本长达十多年的留学生活、工作、多次地赴日考察,所观察分析的结果,我似乎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提出了如下这样的“假说”。
 
建筑是思想的容器,是文化的容器,是生活的容器。用日本民族性格的视点解读日本建筑的文化特点。用民族性格和文化的相关关系深层地解读日本建筑大师们的作品。你或许就能找到日本民族性格诞生的背后缘由。作为一名建筑学的学者,我从解读被广泛公认为最难解读的日本建筑之一安藤忠雄的处女作——“住吉的长屋”中 ,有了意外发现,意外有获。这或许可以成为研究日本民族、日本学、日本文化人类学的一个重要补充。
 
那么,从根上说中日两国究竟不同在哪里呢?为什么中国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制度,而日本却是那么一个制度呢?这就不得不从更深层的更基础的国情说起。这个话题太大,本次篇幅所限,留在来日细谈。 
 
七、“新家族的家”设计概念的两个来源
 
“新家族的家” 的设计概念是从哪里来的呢?根据我的研究,它有两个来源。一个是2017年度日本《新建筑》杂志住宅设计竞赛上的一等奖获奖作品。另一个是近些年在日本大都市新兴起的一种新的居住形式——“share-house”的概念模式。
 
首先,“新家族的家”在概念上“引用”了去年2017年度日本《新建筑》杂志住宅设计竞赛获得第一名作品的核心概念,一名来自克罗地亚萨格勒布大学的Krešimir Damjanović的作品。该评审的唯一评委是日本著名建筑师长谷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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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新建筑》杂志住宅设计竞赛第一名作品
 
其次,近几年在日本的大都市兴起了一种新的居住形式——“share-house”。简单介绍一下“share-house”的理念和它的概念。“share-house”是一种新的非传统家族的“新家族”聚集居住形式。即,几个不相关、不相识的单身者,共同生活居住在一栋房子里。房子既有可共用的厨房、卫浴、起居室等公共空间,也有自己单独的个人房间,而且个人房间都有单独可以进出该住宅的出入口。中文翻译成——共享公寓。共享公寓似乎释放了在城市中生活着的年轻人的独处而又希望排除寂寞的人性对自由度的最大渴望。因此,受到不少年轻人的追捧。
 
图13 share-house
 
入住“share-house”的人,好像是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有点像中国的搭伙过日子)——构成“新的家族”。“share-house”打通了或者说是打翻了传统“家族”的概念。其实,这个居住形式提出了一个当下社会面临的深层次的人性问题,社会问题——什么是家?人是不是可以不需要家呢?人究竟需要怎样的家?究竟是应该“家为我而存在”?还是“我为家而存在”?人是不是只需要为自己存在就可以了?等深层“人性存在方式”的问题。
 
八、“新家族的家”——被社会毁坏了的“家”
 
设计者既然提出了“新家族”的概念,那么他就应该先要定义一下什么是“新家族”?它与旧家族或一般家族的区别是什么?我的感觉是设计者将“家”和“家族”概念混为了一谈,可以理解为是“家族概念”的创新。从个人自由的角度出发建立一种新型的随意的“家族关系”。比如,同性恋家族、临时夫妻、临时家庭、或是《小偷家族》那样的家族。《小偷家族》是一部近期在国内上演的日本电影。该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在外人看来非常完整、完美的幸福家庭,其实是一个被压迫在社会最底层的互不相干的六个“不太正常”的人组成的“家庭”。主人公——我(一个年龄十二三岁的少年)和妹妹、爸爸、妈妈、姨姨、奶奶六个人分别都有不同的犯罪前科或者有不可言说的“人生秘密”的人聚在一起生活的故事。这部电影深刻地揭示了日本社会光鲜的表面下,非常严酷的深层次的社会矛盾现实。或许看了这部电影的朋友也许会感触更加深刻。有趣的是,我们从“share-house”发现建筑和电影一样,都反映了日本社会的现实问题。而不同的是,电影是批判、揭露这些矛盾问题。而建筑师却选择了迎合,为这个社会问题提供方便、提供支撑。我们对这两种做法并不能简单地说谁好谁坏,谁对谁错。其实只凭建筑师群体也改变不了这种状况,但,直面这些人性问题、社会问题,思考和探索更深层次的解决之道,这应该不应该是有社会责任感的建筑师们应该采取的态度呢?问题耐人寻味,值得深思。
 
九、透过现象看本质——这真是一个问题吗
 
从日本的诸多社会现象中,我们已经感知到日本社会出现了许多深层次的问题。这些问题自然也反映到了建筑领域。日本建筑师的前沿设计也已经深入到了当下社会需求的深处,人性的深处。发现新的社会需求,满足新的社会欲望。帮助人们解决由心理需要而产生的对生活空间上的建筑问题。建筑师本就应该承担社会需求的职能。从中获取创意所付出的理应回报。这固然是好的,对的,建筑师应该做的。但是,从另一方面,建筑师是否应该承担更大更深层次的社会责任呢?难道,建筑师只是一个回答人类无节制欲望的需求工具吗?还是应该承担起更进一步的社会责任和人类发展、社会发展进步的更大的责任感呢?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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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 日益严重的老龄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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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 日本人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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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6 日本进入低欲望社会
 
“share-house”生活方式的出现究竟说明了什么社会现象?是的,日本社会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呢?——严重的老龄化、严峻的少子化、不结婚、不生育、不交往,甚至不欲望等,这些不正常的社会现象已经相当的严重。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社会正常运行、生活正常进行、经济社会的发展进程。虽然日本政府出台了大量的改善纠偏的优惠政策,但是收效甚微。似乎已经成为了日本社会找不到解的问题。
 
这就不得不让我们更认真更深入地思考更加深层次的问题。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建筑师能为这些做点什么吗?
 
十、为“未来生活 未来家”建筑师们能做点什么呢?
 
建筑师除了满足人们的住房需求,工作生活所需要的建筑空间条件以外,是不是更要关注社会发展,人类进步,软环境、心理环境、心理生态的疗愈与治理的问题。并提出新的理论,找到新的思路,摸索出新的方法,新的途径。当然,这是大建筑师应该考虑的问题,或是未来的建筑大师要考虑的问题。年轻的建筑师们,难道你们不应该考虑这些与你们的未来深刻相关的问题吗?我想,未来的建筑大师绝不是靠做个吸引眼球的奇异建筑造型,或满足设计师个人的小情趣而取胜的建筑师。而是思考世界的未来、社会的未来、人类的未来、人性的未来问题的建筑师。
 
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这个“新家族的家”的概念违反人类的基本伦理,不但违反破坏中国几千年健康的家庭观念、社会伦理,也违反人类社会正常的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提倡完全个人自由,可以不要家庭的个人主义生活观的价值观念。这种思想观念和设计主张与中国传统的、现代的、当下的家庭、社会、国家的正常伦理价值观念都是背道而驰的。当然也是不可接受的,也是不应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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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 极端的社会一瞥1
 
我认为,日本文化的极端性格是“社会病”的病因。这个极端性格和西方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相遇,演变成了新的内心极端个人主义、极端自由主义倾向,而演化出了严重扭曲人性的世界观、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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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8极端的社会一瞥2
 
它已经开始异化了人的存在,正在侵蚀健康的社会生态基础,它将会严重撕裂人的正常存在方式。破坏人性的自律结构,它给人类的正常发展带来了严峻的挑战,这将会使得正常家庭遭到破坏,这并不是东方社会价值观可以随意接受的东西。我不认为这是社会正常的健康的发展方向。相反我认为这是非常错误的、危险的、非人性的发展方向。回到我们的原点,难道,我们真的需要这样的“未来生活,未来家”吗?它是引导我们走向幸福的正确道路吗?对这样的设计我提出质疑。
 
十一、结语:房子≠家,更≠“自己的家”
 
青山周平设计的“新家族的家”的从基本概念、到构思来源、再到空间形式应该都与日本《新建筑》杂志的住宅设计竞赛的那个获奖作品有关,也与日本近年来流行的新居住形式“share-house”的概念非常雷同相似。他的设计很明显地“参考”了这两个设计的概念手法。我们不必深究,也不需深究。
 
抄袭也好,参考也罢,这些其实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青山周平所提倡的“新家族的家”的方向“新家族”的方向,究竟是不是我们想要去的方向,是不是中国人理想的家族方向、幸福方向、未来家的方向。这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一个关系到中国未来的根本性的问题。它不是一个建筑问题。
 
文章小标题提出的问题:日本的今天会成为中国的明天吗?这个提问我没有回答。但是,我想,这个答案应该已经就在你我他这些中国人的心里了。(完 )
 
(注:图片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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